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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的快乐（2001年三峡行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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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的快乐
提记：
从未尝试如此的快乐，以至于之后的若干天自己依然躺在快乐的水底，静静地等待心的回归，这次，我心真空。目送着那流水的七天远去，担心起自己的忘性，于是乎点滴地缀上几笔，企图在某年某月某日看起能勾勒出依稀的轮廓……
在自己这么多游历中也同样有莫可名状的气势，也曾让自己有了融化在自然的景色中的感觉，也不缺乏忘乎所以而傻傻地扑腾和呼喊，我于是便以为这就是真我的追求了——在风中在雨里做一个山的儿子做一个海的孩童——傻傻地思考。
一直把自己当作游者，因而把出行当作了信徒的礼拜，试图在喃喃皈依中穿越生命本身的意义。每每全心地投入到这样的穿越中，明白了快乐便在这穿越本身，所以乐此不疲。只是，总觉得这快乐缺少了什么，就恍如翠绿的竹海在眼前却少了习习凉风。是我原本就不融于斯？
我终究与自然不同，寂寞时我做不到如山如海般的泰然，我需要知心知意，需要聆听和被倾诉。当阿不睡时浅浅的笑意，白菜痴痴的鼾声不时地进入我的梦香，我明白那样的快乐的原因了。
新月：
伴随第一天的是真正的劳累，不停地火车、汽车的交替，而两个晕车的伙伴，麻烦的不能再麻烦了，按照阿不后来的说法是先苦后甜所以格外甜，对于此我十分认同。
曾经对《Titanic》中Jack上船前欢呼雀跃的镜头大惑不解，而今自己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欢愉。登上的航船虽不华丽，也比不上海轮的庞大，然而终究与我是新鲜的，放下行李，我们便簇拥在船头了。船航行所带来的阵阵波浪声那样怡人，第一次深入到孕育生命的河流中，止不住的新鲜，这无疑是自然与人的绵绵情话。船快速地航行，风一遍一遍地扫过肌肤，生动的感觉就泼在我的身上，有什么比这切肤的滋味更能给我欢愉呢？
“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，她的名字叫长江……”
这还是在船上吧？那是寂静的夜，船行驶在险峻的西陵峡。两岸峭壁相对，默默地聆听着我们的和声。江面不宽但不显湍急，那夜，月还是一轮新月，淡淡地映在江面上泛着模糊的面容。洋溢在惊喜感觉的我拿出了手电，打在峭壁上，仔细地抚摸着那真实的质感。船上的灯远远地探去，把黝黑的远山形毅然截成两段，上面的部分带着雾气耸立得绝对朦胧，那就是飘浮在云中的仙境，也是我们误以为中永远的海市蜃楼。船每行至岸边，仰望黑幕中耸立的英姿，心中格外地踏实。站在船头，带着长江水气的清凉的风迎面而来，把我们一天赶路的艰辛和疲惫一扫而空。此时，停止了思想，只能通过咚咚的心跳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。
北斗：
在北斗的下面，飘逸着一条淡色的丝带，踩在丝带上散发出朦胧的水气，那就是大宁河，挥尽秀丽的地方，那就是小三峡，注定沉没命运的一弯清泓。在长江之水倒灌之前洞悉这迷人的自然，幸哉？
在河滩上我依然找寻属于我的三色石，为了她，我在海边在山下穷极目力，可是我却少了超乎人力的天然感觉，不如大宁河峭壁上跳跃的山羊，不如吱吱戏耍的山猴，更不如盘旋自在的山鹰。两岸是那样的翠绿，生气盎然的向我示威，我居然自认是蔚蓝！连绿的调戏都按耐不住，唤起的生命的力量尽情地跳跃，恣意地张怀。荣辱悲欢，轰然倒地，而我——已经属于这山水了。
与大宁河一起逶迤的还有那悬壁的古栈道，离水面10米有余，据导游解说，由栈道往上，便可到达陕西。又是何等的伟大！上下两排方孔排列整齐有序，仰望着眼前不由浮现三国时行进在栈道上的兵马，千年如云，现代工具的发达，人们也难于体会到那原始地征服的感受。转过铁馆峡便能仰望见一居巴人的悬棺，漆黑的棺木，让我们惊叹古人的想象和虔诚。前行的同样有不胜枚举的各色山峰，其中有一座最是独特，山形如同倒睡的美人，头临河面，倒垂下动人的长发，搅动着清水荡起微澜，山体是她的肉，那水便是她的魂了……
平静地和阿不平躺在悬崖下的沙滩，枕着头，直直地仰望山体，临人的气势把我最后的自尊自怜都压榨了出来，我终于又是新生的婴儿了。什么也不想，让自己的感官发挥到极至，
欣赏鸟的每次震翅，把握风的每个脚步，体会山的张张笑脸。我们着实地埋头于这纯净的乐章，只剩下隐身于画中的痴——哪怕就是山羊就是山猴……
启明：
匆匆告别大宁河，重新踏上上行的游船，前方——就是雄伟的瞿塘峡。如果说大宁河是逶迤的北斗，瞿塘峡便可称作启明了。一入瞿塘峡，山势忒然变得耸立而雄伟，水流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湍急，想必是人力的功劳吧（葛洲坝使上游水位抬高70m）。难忘的还是天下雄的夔门，往日只坐落在5元人民币的背后，如今亲眼得见，的确有舍我其谁的气势，有文为证：“西端入口处，两岸断崖壁立，高数百丈，宽不及百米，形同门户，名“夔门”，素有“夔门天下雄”之称。长江辟此一门，浩荡东泻，两岸悬崖峭壁如同刀削斧砍，山高峡窄，仰视碧空，云天一线，峡中水深流急，江面最窄处不足五十公尺，波涛汹涌，奔腾呼啸，令人惊心动魄。”
后记：
诱人的不只是山水，人土风情同样迷人。每个导游都能唱一手漂亮的山歌，山里人质朴的坦诚让我一再迷茫于所谓的城市文化，丝瓜苦瓜的歌词也能让我动情，这就是真实，夺魂的真实。山里的饭菜也飘香，而且便宜得很，饮食的禁令在飘香前崩溃，吃——也尽怀。
月圆的时候已经身在杭州了，相比之下过于娇气的城市。其实可记可写的还有好多，姑且这样吧，毕竟，我是在新月下前行的，三峡以外的其他就随着点点星空一起闪烁吧……
作者：adiu 出自：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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